从去的影子，名导能否找到未来的路？

近年来愈来愈多的古装大片，你会不会觉得看的很烦？其中最喜欢的是哪一部？而哪几部片子又充满的是别人的影子？出身武术指导的程小东多年未执导演筒，《江山美人》成为他最新的导演作品。这部古装片摆出浩大阵仗，黎明、陈慧琳与甄子丹的组合也算清新且演员阵容坚强，看得出他的企图心。《江》片包裹武侠片的类型外衣，其实骨子里的武侠元素稀薄，反而着力最深的还是程小东一向偏爱的浪漫情怀；但他一向擅长的打斗设计，却看不出太多新意。或许是这几年连续为《十面埋伏》、《满城尽带黄金甲》与《投名状》等片担任「动作设计」的缘故，程小东彷佛不自觉地融会贯通这几部大片的影子，再加上稍嫌孱弱的剧情肌理，都使得《江山美人》的定位有些模糊，强调的仍只是表面华丽的浪漫奇景。虽然大家熟悉的程小东都是武侠指导的部份，但其实他早在1982年就已在「香港新浪潮」刚风起云涌之际，就执导了第一部武侠处女作《生死决》，在这部片子里，程小东大展他对动作场面设计安排的长才，结尾多场淋漓畅快的打斗，都在当年让人眼睛为之一亮。之后程小东导的戏不算很多，最著名的几乎都是由徐克担任监制的合作关系，像是《倩女幽魂》系列、《笑傲江湖》系列等等。与徐克最大的不同，程小东的作品比较喜欢聚焦到角色，放大人物的感情困境，甚至带有些许唯美浪漫的美化色彩。像《倩女幽魂》里的人、鬼恋情，《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里复杂暧昧的性别越界与情欲投射，都展现了他与徐克不一样的关注焦点。


程小东一向擅长的本来就是在动作场面与视觉图像上的着力与突破，像《东方不败》的吸星大法、绣花针线，都与「东方不败」这个角色的奇诡暧昧达成和谐。但《江山美人》拥有极端华丽的服装美术，千军万马的大场面战争戏，但程小东在打斗上的「设计」，似乎少了那么一点新意，甚至可以对号入座找到几部过往大片的影子在。黎明与甄子丹的水上大战，横看竖看都像《英雄》；甄子丹与陈慧琳的林间射箭，也看得到《十面埋伏》的味道。至于最精彩的一段，由甄子丹一夫当关、力拼千军万马的豪气干云，也有那么一点像《投名状》里以寡击众的悲情惨烈；当然「万箭齐发」这种自《英雄》之后就彷佛非用不可的伎俩，也同样在片中浮现。《江山美人》以战争为主轴，难以展现传统武侠片里侠客对决的招式变化，但就大场面的调度与设计来看，景观依旧壮丽盛大，但就是少了一点惊喜。To Be or Not Be？影子和风格的取舍，正考验著名导们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