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8日

男生女相 李准基 雌雄莫辨

巴掌大的细致小脸,搭配上高挺秀气的鼻子,与一抹红艳欲滴的樱桃小口,他,就是韩国目前最受欢迎的「花美男」李准基。江山代有狐媚出!媚,可能是先天的气质,也可能是后天细致的养成。梅兰芳是男性,京剧演出时以反串做干旦最为传神,梅兰芳演得好,并不是因为他的个性有女人特质,而是因为他用功,除了观摩,更知道如何表演女性的美,外界对他为什么可以「比女性更女性」甚为不解,他的回答却很简单:「因为男性比女性更了解女性。」陈凯歌的《霸王别姬》是我很喜欢的一部电影,张国荣扮演的程蝶衣在粉墨登场之后,以虞姬的身段迷惑了戏迷,也迷惑了自己的性别认同。韩片《王的男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让街头杂耍的卖艺人长生(甘宇成)与孔吉(李准基)重现段小楼和程蝶衣浑然天成的默契演出。 尽管在某个程度上有着相似性,《霸王别姬》被赋予了悠长历史的沉重包袱,而《王的男人》节奏明快,以哗众取宠的街头表演嘲弄严肃威武的殿堂,算是大异其趣;另外,这两片同时引起讨论的男扮女装部分,张国荣的程蝶衣多了点媚,李准基却是另一种风情,初看《王的男人》时,第一个感觉往往是:「他是不是女扮男装?」为什么?看五官,唇小腮尖,凤眼细飘,就算鼻梁高耸了些,就算耳朵大了点,搭配得就是活脱脱的美女模样。电影片商形容《王的男人》是韩国的《断背山》,目的当然是想沾光,李准基的魅力在于他,自在而不做作,特别是每回大师兄站上绳索飙戏时,你一定会注意到地面上替师兄加油的李准基,他的眼神不曾�臾离开,唱戏叫好,翻滚叫好,只有戏子才知戏子苦,他那专注的眼神,替《王的男人》画上了强而有力的生命背书。 

张国荣曾在演唱会上这样说。所谓「姣、靓、型、寸」,体现的不独是张国荣的男身女相与雌雄同体,同时是他对自我阴柔特质的自信和肯定。英国小说家、女性主义者维珍妮亚.吴尔芙在她《自己的房间》一书中,强调人的思想最高境界及创作意识的极致是「雌雄同体」。吴尔芙的理念与张国荣的主张十分接近,虽然前者讨论的是文学创作及艺术思维的领域,后者涉及的是演员的表演层次,但同样对男女两性的整合采取认同的态度。美国酷儿论者芭特勒指出「性」与「性别」,本来就是一场没有「原本」(original)、只有「摹本」(copy)的操演。既然性别是一场模拟操演,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把操演当作是对性别身分的内容和形式重新的肯定。一个艺人能够做到姣、靓、型、寸,又男又女,这才算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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